全职高手衍生 双花

  *有私设  有ooc

    张佳乐初到百花的时候,还远没有后来给联盟后辈留下深刻印象的忧郁气质,天天咋咋呼呼的没个消停,一言不合就jjc单挑,还特别有理的为自己狡辩:“这难道不是利用空闲时间进行加训并合理放松心情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总是笑得狡黠,眼睛里闪着光,看起来就像一个偷吃糖果的顽皮孩子.

    那时候不论是联盟还是百花都年轻,更不用提连二十岁都没满的双花本人了。张佳乐那时候三天两头琢磨去折腾自己那点可怜的毛,仿佛是在荣耀间隙给自己的一点放松,孙哲平倒是从那时起就保持着平头的造型,用他搭档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看上去就假装稳重的毛头小子。

    那时候整个百花都经常会在半夜哄抢一碗泡面,上线帮工会抢抢野图装装逼,在荣耀早期的时候职业选手还没有现在这么难见,并不会遇到被粉丝卡下线的盛况,但对于几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队员来说,在游戏里被几个姑娘包围的情况就够让人兴奋的了。

    孙哲平和张佳乐两个人也会用小号上荣耀,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两个人随便找个地儿对着边砍边瞎扯淡,但偶尔——非常非常偶尔的时候,他们两个会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并肩站在神之领域看夕阳缓缓下沉,柔和的金黄色光线洒在两个游戏角色身上,辽阔无边的西部荒野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不知道在什么的驱使下,张佳乐鬼使神差的按下了截图,虽然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举动的意义所在,但他依然没有删掉它,任由它沉没在相册的最底部。

  那时候繁花血景正如日中天,没有人有心思去在意这种感情上的细枝末节,既没时间也没必要,反正不管是什么身份,他们都会是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于是日子还是那么过,就像一条声势浩大但井井有条的河,繁花血景横扫联盟,成了无数人的噩梦,百花迅速崛起,势不可挡,直到在决赛的舞台上遇见同样巅峰的嘉世和刚满二十岁的叶秋。不过没关系,即使是败在了却邪的矛尖下也不能动摇他们的热情,毕竟他们还年轻,有着浓墨重彩的鲜亮未来。

  第二赛季的颁奖典礼上,他们并肩站着,和身后的队友一起,捧起了他们的第一个奖杯,没有什么能冲淡他们的喜悦,就连一旁的叶秋也不行。那时候张佳乐年轻气盛,三两句就被叶秋撩上了火气,气得口不择言,孙哲平负责劝架,焦头烂额的又忍不住想笑。

  那是他们在无论多少年之后再回想起,都会情不自禁露出微笑的场景。

  再往后就是黄金一代们粉墨登场了,他们有幸见证了荣耀越来越普及的过程并参与其中,想来能有这样的经历,也算是命运待他们不薄。

  所以当孙哲平在夏休期间检查出手伤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其他人想的那么不甘心,他只是觉得遗憾,他见证并亲身参与了荣耀初期的发展,却无缘与日后更加耀眼的风景,无数个日夜呕心沥血配合出的繁花血景可能从此再也不会有人提起,会被迅速淹没在无数后起之秀的成就之下。

  可是,孙哲平想,那又怎么样呢?即使被历史放逐,被时代遗忘,他为荣耀所付出的热爱和努力,都永远不会被否决,至少在他的记忆里,他们永远鲜活。

  但可能也许是因为潜意识的逃避,他没有去想他的搭档。

  其实张佳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挺平静的,至少是看上去的平静。他很有效率的去陪孙哲平找了最好的医生,尽可能处理了队里的情况,甚至制定了在孙哲平缺席情况下的作战计划。把一切处理妥当之后,他回到他们共同的宿舍,面无表情的砸了他的亚军鼠标。

  鼠标碎在地上的声音惊动了其他的队员,他们小心翼翼的围在宿舍外面,看着他们新队长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有人叹息着离开了,扭头时不小心在地上留下了一滴泪。

  

  但是张佳乐却一直没有哭。自从那天发泄式的砸了鼠标之后,那个开朗跳脱,常常情绪化的大男孩就消失了,他开始经常面无表情,对自己的要求达到了严苛的程度。他用机械式的训练去麻木自己的情感,回绝掉所有听到消息后闻风而动试图把他挖过去的战队,不顾别人的阻劝每天自虐式的训练,直到有一天在深夜走出训练室时,被早已等在那里的孙哲平堵了个正着。

  “干什么,”他皱起眉头,眼睛下面是一圈深深的阴影,“你康复训练做完了?”

  孙哲平没有回答,他只是一把抓住张佳乐还在微微颤抖的手,这是个过分亲密的动作,但明显当事人的重点都不在这上面。“怎么,”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你这是准备和我一起滚蛋是不是?”

  张佳乐顾忌着孙哲平的手伤,没敢用力把手抽回来,他微微皱起眉,昏黄的灯光下竟带出了几分决绝的味道,“我总得在百花正副队长一起因伤退役和百花明年连季后赛也进不了之间选一个。”

  孙哲平没有继续和他争执,拽着他的手腕拉着他回了宿舍,一个月前还热热闹闹到处都是生命力的地方,如今已经积了一层细灰,墙上贴着的双花海报耷拉下来了一个角,垃圾桶里扔满了剩一半的泡面。孙哲平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后跟张佳乐说:“我要去北京住一段时间。”

  “嗯,北京医疗技术应该比云南好。”张佳乐应了一声,隔了一会又问,“什么时候走?”

  “明天。”

  “好,晚安。”

  “晚安。”

  第二天张佳乐一觉醒来,孙哲平已经不在宿舍了。其实这几天天天都是这样,孙哲平每天天不亮就去接受治疗,张佳乐起床吃完早饭就泡在训练室。正常情况下,夏休在即,战队里就该陆陆续续有人提前请假回家了。但今年百花情况特殊,整个战队训练的比季后赛时还要卖力。其实张佳乐心知肚明,有不少人都接到了其他战队的橄榄枝,可是他不太想管,假装自己还是那个只需要训练就行的副队长,但是从今天开始,他终于避无可避。

  张佳乐在早饭时和经理协商了一下,决定明天就开始夏休期的假期,战队总是要休养生息的,总不能走了一个队长整个队伍就跟着垮了,然后他像往常一样走进训练室,在自己的电脑桌上发现了两封信。

  一封是打印出来的,规规矩矩的信封,上面写着:致张佳乐队长。

  张佳乐拆开了信封,里面的A4纸上公事公办的写明了战队日常里要注意的问题,最后还指出了他训练方式的弊端。而另一封“信”,勉强称它是信吧,只是一张对折了一次的纸片,隐约能看见前任队长大开大阖的笔迹。现任队长把这封信收了起来,没有去看。

  他曾经以为他们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直到对方突然抽身离去,才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其实单薄到可怕,从那以后的很多很多年,他都再也没有那个曾经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人的消息,他慢慢扛起了整个百花,开始少言寡语,气质忧郁。他被人捧上天又被同一批人指着鼻子骂,他在赛场上被人扔矿泉水瓶,他再也没能和他的搭档一起拿到冠军。

  

  又过了很多年,他早已退役,找了份安安稳稳的工作,几乎快要忘记他那段过长的任性青春,办公室里的阿姨在撺掇他去相亲,隔壁家的小孩子开始叫他叔叔。突然有一天小孩子指着他放在书架上的四个亚军奖杯问他,“叔叔,那是你的吗?”

  回忆携着刀锋翻涌上来,一路留下细碎的伤口,他匆忙打发了隔壁家的孩子,手指颤抖的去寻找当时被他随意收起来的第二封信,衣柜里没有,书架上没有,没有,没有,到处都找不到那封信了。他终于颓然的坐倒在地上。背影和他每次在训练室里训练的时候一样,孤独萧索.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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